就要离开老屋了,离开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居住地,我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喜?忧?恋?还是什么?
很小的时候,记忆中的老屋在当地也算是一座不算“落后”的“府第”,传统的四合院,前后两进院落,南北狭长,北房正厅高大宽阔,东西厢房两边耸峙,进深很明显的南房内磨盘完整,喂牲口的厩舍依存,早年遗留下来的“二门”在我这一代尚有隐隐约约的遗迹,南房和西房之间的“夹壕”中一眼汲水的水井,让我们时常感受井水的清澈甘冽。或许当时经济条件的制约吧,拥有这样一处先人传承下来的院子已经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财富”象征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儿时,和小伙伴们在“宽大”的院子里打闹、嬉戏、捉迷藏,好不热闹,丝毫未感到忧愁的滋味。等到我们渐渐长大,不知什么原因家里的东厢房被拆了,被重新盖到了姥姥的家里,没多久,在原来东厢房偏北的位置被栽上了一棵令我终身难忘的“雅枣树”(枣树的一种),枣树以北2米处还打了一眼北方特有的红薯窖(贮存红薯用),对老屋真正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从此定格。
“一草一木总关情”,对老屋我总怀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随着社会的发展,城市化的步伐也渐渐渗透到晋南腹地的猗氏古城。处于东街的老屋,随着城市建设速度的加快,也一次次的被“蚕食”。记忆中的*一次扩街,彻底改变了老屋原有院落的布局和用途,在生活当中真真切切地抹去了我少年时许多留恋往返的嬉戏之地,宽阔、凉爽而又能多处“藏身”的南房被拆了,神奇而又“厚实”的石碾没了,清凉的井水从此没有了踪影,更吃不上那吊在井里凉甜爽口的西红柿、黄瓜了,这一年的夏天我感到非常的酷热难耐,真想还能拥有一片这样自由自在的“清凉之地”!
很好使我庆幸的是,这次大拆迁还算“手下留情”,还给我们这些天真无邪的幼童留下了一块值得向往的欢乐天地,那棵刚刚步入成长期的雅枣树,和枣树四周的那10多平米的空地,成了我们自由“飞翔”的空间。“人有旦夕祸福”,危险时时存在你的身边。或许是当时玩具太少的缘故,黄土、砖头块都能当成玩耍的物件,一次,和姐姐在枣树边的空地上用“灰耙”(晋南烧火炕的一种工具)摊开一堆土,玩种地的游戏,大概是精力过于集中了吧,一阵后退竟栽进了背后未盖的红薯窖中,奇怪的是我的浑身上下没有留下一点伤,奶奶总说:“这孩的命好,有神仙保佑!”,不过从此以后,以前靠在墙角的那通磨盘也就做了红薯窖的窖盖。磨盘也就成了我们玩泥巴、捏泥人的操作台,这多少也算是一种“废物利用”吧!
枣树下的磨盘,磨盘边的空地伴我走过了童年的梦想和天真。
枣树,以其极强的耐旱性、适应性以及红枣极高的滋补作用和药用价值而在北方被广泛种植,小院中的这棵雅枣树除上述特点外,还因其所产的红枣特别的脆、甜而被我们这些小谗猫所青睐。每当春天的脚步走来,桃花、梨花、苹果花竟相开放之后,院中的枣树才从容地从含苞的枝桠间吐露出嫩嫩的绿尖,娇娇的象是一位扶在春天的门槛边的羞答答的小姑娘,悄悄在春天的末尾才偷偷的开出淡黄淡黄的枣花,每当此时,嗡嗡作响的蜜蜂,总是或许或少的会对我们这些调皮鬼带来一些威胁,此时此刻,奶奶总是提醒我们远离枣树,说是不要打扰蜜蜂的辛勤劳作;初夏时分,当小小的枣花变成一个个小枣时,一阵风后,那些经不起“摔打”的小枣便纷纷落下,又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玩物,俯身拣起这一个个青青的小枣,那兴奋的神态就别提有多高兴了,稍大的我们会不自觉地放进谗谗的流着口水的小嘴,艰涩难耐中似乎感到悠悠的“枣香”;较小的我们会用细线一一穿起来,当作是想象中的绿色珍珠项链或手链,竟相佩带,有时竟忘了我们是否是适合佩带的性别。
“七月十五枣劝眼”,农历的七月是我们很高兴的季节,这时的雅枣树分外诱人,绿叶、红枣相互映衬,不由得让人垂涎欲滴,每每此时,奶奶也加强了对我们的管束,不然,我们的“同伙”,会交相上树,轮番对那些成熟的目标进行定点的“爆破”。而当此时,我们很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奶奶的“赏赐”,哪怕是每人四、五颗半红的枣也好;当大部分的枣发红的时候,我们的****会得到更大的满足,能吃到十个以上的枣是很平常的事了。这时,我们就会把吃剩的红枣用指甲仔细掐出一个个人的形状,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还有长长的胡须,那红红的底配以白白的“果肉”掐痕,象是想象中的人参果,然后一点一点慢慢的咬下去,自上而下,象是品尝着天上的美味,就连那很后吃剩的枣核,也要用小嘴把它细细品味,真美啊,真甜!
红枣收获的季节我们的情绪兴奋到了极点。为防止落下的枣摔“伤”,不大的院子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旧床单、旧门帘,一阵阵轻轻的摇晃,红红的枣儿顿时象雨点般纷纷落下,霎时小小的院子里就成了红枣的海洋,虽然密密麻麻的“枣雨”把我们的小脑袋打得生疼、生疼,但我们仍就是调腾着两只灵巧的小脚只顾见缝插针,在枣的“床铺”上挑着很大很红的往嘴里塞……
然而,现代文明的步伐却不时地在打断着我儿时的梦想,不断的侵蚀着老屋那份幽静和美好。二十世纪的很末一年,我们从小到大赖以生存和嬉戏的老屋很终没能抵挡得住这次时代潮流的冲击,被迫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翻天覆地的改变。以前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原来北房大小的面积,临街而建的三层小楼虽然不是非常完美,但也算是鹤立鸡群,颇为“丰厚”的经济效益给我带来的不是激动和欣慰,而是对老屋不尽的回味和想念。
今天,为了所谓的“钱途”又不得不离开这魂牵梦绕的祖居之地——我的老屋,内心当中不觉又充满了一阵阵进步的失落和怀念的伤感……
再见了,我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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