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电视一档新闻节目中看到这个真实故事。虽然,距今时间不长,主人公姓什么叫什么竟全然忘记了。许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更可能是一切细枝末节都让震撼人心的故事情节所遮盖。 闭塞而困顿的农家小院里,母亲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十五年,清苦而平静。女儿很争气,已读到大学二年级。突然,女儿收到母亲要再婚的信息,女儿又惊又喜,立即回信支持母亲的选择。在女儿的眼里,十几年来,妈妈心里只装着她,从不为自己的幸福着想,这回妈妈上了年纪,终于想开了,找到了自己安度晚年的依靠。 暑假时,向来留在城里打工,舍不得路费回家的她,兴冲冲地赶回家与继父见面。继父是个淳朴木讷的农民,对母亲百依百顺,干活更是舍得出力气。家里添了硬劳力,妈妈感情有了依托,女儿自然倍感欣慰。几天之后,女儿发现继父所作所为有些不对头,又不好跟母亲说,心里非常窝火。 一天早晨,自己一睁眼,看见继父站在自己的床前,一往情深地凝望着自己,吓得她“妈呀”一声用棉被捂住头。继父平时看女儿的眼光也异常,笑眯眯的让人觉得恶心。更有甚者,吃饭的时候不但不知好歹给女儿夹菜,拨饭,还时不时地摸摸女儿的头。妈妈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并不在意。假期还没有结束,女儿找个借口要提前回校。妈妈不同意,女儿含着泪水告诉妈妈:“妈,你要是心疼女儿,就和他分开吧!我是在是受不了了!” 妈妈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也声泪俱下:“孩子,我再也不能让你爸爸离开咱娘俩!”“爸爸?那不是我张大爷吗?”“孩子,你不也姓张吗?”“和我同姓,就是我爸爸吗?”“孩子,他真的是你的亲爸爸!” 于是,母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给女儿听。十五年前,我和你爸带着你在西北一个大城市里打工。一天,在路上遇到歹徒,爸爸为保护你失手把歹徒打死了。警察把你爸爸带走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便对我高声呼喊着:“快带孩子离开这里!一定要把孩子抚养成人!千万不要告诉孩子我是个杀人犯!”我带着你回到老家后,也觉得你爸爸说得对,一个小孩子有个蹲大狱、被枪毙的爸爸,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就谎称你爸爸死于意外。大前年,你爸爸因表现好,提前释放,顾虑到你的前途,仍旧不敢露面。他在外地打工挣钱,供你读书。怕你接受不了他,不敢回家,只得把思念压在心里。去年,他有病到医院检查,发现得了癌症。“我再也不能让他过有家不能回的苦日子了”,母亲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很长时间,才想出这个办法,让你爸爸以继父的名义走进自己的家门。 女儿听完母亲的倾诉,再一一对照多日来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从心底发出的慈爱、欣慰,哪里有一丝一毫亵渎、色迷、低级趣味。女儿倏忽间惊呆了,吓傻了似的,感激、羞愧、悔恨一起涌入心头,简直感到无地自容。她除抱着爸爸号啕大哭,不会做别的,也不想做别的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答对父亲的爱意和深深的歉意。
数不清世上的父爱、母爱有多少种,但是,我断定,这一对父母对女儿的爱,是很深厚的那种。值得我蘸着泪水写出来弘扬光大。